【德哈】五秒钟
——
你说人死需要多长时间？
人临死前想的都是什么？
——
是绿色，满目的绿色。
扑面而来的清香充斥着我的鼻腔，我不知道我在哪儿，我只是走着，在这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那该死的波特竟然拒绝我？”德拉科愤怒地踱步在公共休息室里。
潘西抬头看了一眼小少爷，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该死的波特！”
“他居然嘲笑我！还害我丢脸！”德拉科渐渐长开的脸上出现了窘迫，铂金色的头发松散了下来，遮住了眼睛，更显魅力。
潘西只是翻了翻杂志，表示习以为常，不再理会小少爷的暴怒。
“梅林的胡子！那个波特…”德拉科满脸通红，有点害羞的意味。
潘西看了看自己刚做的指甲，瞥了一眼德拉科，示意他快说。
“该死的可爱。”德拉科红着脸羞涩地轻轻说道。
德拉科只是在公共休息室里来回走动着，不像以往一样开口吐槽，或者满嘴喷毒液。
潘西有点疑惑，况且德拉科晃着她头疼，抬头盯着德拉科，“说吧，怎么了？”
她就像个多年好友一样，知晓他的一切。
“我……”德拉科停了下来，他看着潘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他拉上了袖子，对着潘西摇了摇头。
潘西只是看着那个手臂上狰狞的印记一时无言，“我尊重你的选择。”
德拉科依然只是看着她，点了点头。
德拉科胸口发闷，有点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他突然想知道人的死亡时间是多长，他想快点结束这无尽的梦境和痛苦。
是绿色，满目的绿色。
“哈，圣人波特是来看望他昔日的死对头什么时候死嘛？不劳担心，快了。”德拉科别过头不再看哈利，他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唇时刻提醒着别人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活不久了。
“病魔都治不好你的嘴。”哈利站在德拉科的床前，他说着那些话，眼神从未离开那个床上的人。
德拉科没说话，以往尖酸刻薄的毒嘴到了最后这个时刻还是起不上作用了。
他只是想在最后好好跟哈利说几句话，可一开口就是那些讥讽人的话，他不想，他明明已经没时间了啊。
德拉科还是决定戴上氧气罩吧，虽说他一直很不屑于麻瓜的东西，可这个氧气罩确实好用。
刚刚跟波特说话的功夫已经有点喘不过气了，胸口发闷得厉害。
而且戴上氧气罩，就不用再跟哈利说话了。
“你为什么要把魔杖扔给我？”哈利看着德拉科的动作，有股无名火冲了上来，攥紧了拳头问道。
“因为想你活下去。”德拉科心里无声地说道，说着这个哈利永远不会听到的答案。
空气仿佛一瞬间陷入了死寂，德拉科没有回答，哈利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仿佛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
许久哈利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深深看了德拉科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德拉科回头看着哈利的背影，他竟有点酸涩，眼眶发红。
“还活着吗？”潘西迈着她优雅的步子进了病房。
德拉科看着她没有说话，潘西也不尴尬点了点头说，“看来还活着。”
德拉科拿下了氧气罩，有点勉强地开口，“刚刚……”
潘西示意他别说话了，“我知道，哈利波特来过了。”
德拉科撑起身子想坐起来，潘西扶着他让他坐稳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德拉科抓着潘西的手腕说道。
“你说吧，我听着。”潘西安抚着他。
“他刚刚问我…为什么要把魔杖扔给他…”
“我没告诉他…因为我想他活下去。”
“你说可不可笑？我本来想跟他最后好好说几句话，结果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怪以前，出口都是讽刺他的话，你看我到死也没能好好夸他几句。”
“他真可爱，他的眼睛真漂亮啊…”
德拉科说了好多，声音开始越来越虚弱，最后飘飘然地说了句，
“我想最后再吻他一次。”
潘西听到了，她看着德拉科的眼神里充满悲伤，悲鸣在胸腔里震动，看着德拉科竟有些恨铁不成钢。
5
是那双被拒绝的手
4
是金色飞贼的肆意飞扬
3
是厕所里的神锋无影
2
是捡到魔杖的不可置信
1
是满目的绿色
德拉科终于知道人死后看到的是什么了，原来是爱而不得，原来是一个和心爱之人的亲吻。
“滴……”麻瓜的机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潘西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人久久没有动作。
“你都听到了吧？”
“救世主也不用有什么负担，那都是德拉科他自愿的，他没有资格承担你的自责。”
“只是，我想让你知道。”潘西站了起来，看着德拉科嘴边的氧气罩，竟有点想笑。
“你是他拔掉氧气管都想亲吻的人。”
哈利靠在门边的墙上，一瞬间无力，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格兰芬多。
月光撒照了下来，沉寂的夜晚里有人在背着月亮小声抽咽。
「你是我临死前拔掉氧气管都想亲吻的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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